第9章 隋宫惊变:东宫太子的生死棋局(1 / 3)
仁寿二年,洛阳宫的铜漏刚过三更,东宫崇文殿的烛火却依旧亮如白昼。杨烨推开案上堆积的《均田令》修订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方才内侍递来的密报上,“五姓七望”与“十八路反王”两个词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眼底发沉。
他并非这大隋的太子杨烨,而是来自千年后的林烨。三年前魂穿至此,原主因沉溺酒色暴毙,他顶着“杨烨”的身份,一边学着帝王心术,一边推行新政:减免关中赋税、整治漕运贪腐、甚至亲赴并州赈灾,硬生生将“纨绔太子”的名声扭转为“爱民储君”。可这名声,如今却成了悬在头顶的双刃剑。
“殿下,裴大人在外求见。”内侍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杨烨抬眸,眼底已恢复平日的沉稳:“让他进来。”
裴矩身着绯色官袍,进门便躬身行礼,神色却比往日凝重几分:“殿下,臣刚从吏部密探处得知,清河崔氏与博陵崔氏昨日在洛阳城外的别庄密会,参会者还有范阳卢氏、荥阳郑氏的族老。”他递上一卷密函,“据眼线回报,他们商议的是‘清君侧,安社稷’,而‘君侧之患’,指的正是殿下。”
杨烨展开密函,指尖拂过那些熟悉的族姓,心中冷笑。五姓七望盘踞北方数百年,门生故吏遍布朝野,连父皇杨坚登基时都要借他们的势力。可自他推行新政以来,严查世家隐匿的田产、废除世袭的勋官制度,无疑是断了他们的根。如今他们要动手,倒也在情理之中。
“他们想怎么动手?”杨烨抬眸,目光锐利如刀。裴矩咽了口唾沫,低声道:“臣听闻,他们已派人联络了十八路反王。去年雁门之乱后,那些反王虽表面归顺,实则仍握有兵权,且对朝廷多有不满。五姓七望许以重金与爵位,要他们在殿下下月巡查河北时,伺机行刺。”
杨烨指尖一顿,密函上的字迹仿佛化作了反王们狰狞的面孔。十八路反王,有的是被隋军击败的旧陈将领,有的是啸聚山林的绿林好汉,还有的是不满赋税的地方豪强。他们与朝廷本就势同水火,五姓七望的邀约,按理说该是一拍即合。
可裴矩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陷入了沉思:“不过,臣还得知,那些反王中,已有三人明确拒绝了五姓七望的邀约。他们说,‘太子殿下减免赋税、赈灾救民,乃百姓之福,我等虽反朝廷,却不反爱民之君’。其余十五人,至今仍摇摆不定。”
听到这话,杨烨心中微动。他想起去年在并州赈灾时,曾亲眼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农,对着他的仪仗叩首,说“若不是太子殿下,俺一家早就饿死了”。那时他只当是百姓的淳朴,却没想到,这些细碎的口碑,竟在无形中为他筑起了一道屏障。
“看来,五姓七望的算盘,未必能成。”杨烨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窗外月光皎洁,照亮了宫墙上的龙纹瓦当,也映出他眼底的深思,“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那些反王虽摇摆,可五姓七望财雄势大,若再加些威逼利诱,难保他们不会动心。”
裴矩点头:“殿下所言极是。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派人联络那些摇摆的反王,向他们陈明利害。五姓七望素来轻视寒门,即便反王助他们除调殿下,日后也必遭其反噬;而殿下若登基,必当推行新政,对那些愿归顺朝廷、造福百姓的反王,或可从轻发落。”
杨烨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妥。我们派人去联络,只会让他们疑心是朝廷的离间计,反而可能把他们推向五姓七望。”他转身看向裴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如,我们‘借刀杀人’——让五姓七望的贪婪,自己暴露在反王面前。”
三日后,洛阳城外的一处酒肆里,一个身着青色布衣的汉子正与同桌的人低声交谈。这汉子是瓦岗寨李密的心腹,名叫王当仁。昨日,清河崔氏的使者找到李密,许以“河东节度使”的官职,要他在杨烨巡查河北时动手,李密虽未明确答应,却也没拒绝,只让王当仁来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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