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暴雨棋局(2 / 2)
—那是聂云峰递过来的,用他父亲当年赢棋时用过的乌木刻的。
第一子落下,"
啪"
的一声惊起几只雨燕。
空中突然泛起涟漪。
唐慕白的虚影从涟漪里钻出来,穿着沈星河前世常穿的深灰西装,眉眼却带着不属于任何人的阴鸷:"
你以为能赢?"
他的声音像两块金属摩擦,"
你不过是我记忆的一部分!
"
沈星河的手指在第二子上顿了顿。
他想起李阿婆剪贴本上晕开的墨迹,想起电视里那些举着工龄本的工人,想起父亲老照片里亮的眼睛。
雨水顺着他下巴砸在棋盘上,溅起的水花里,他看见二十年前的父亲正站在机械厂的车间里,举着扳手对他笑。
"
不。
"
他说,声音比雨声更清晰,"
我是真正的选择者。
"
黑子接二连三落下。
暴雨突然转急,像有无数只手在撕扯云层。
唐慕白的虚影开始扭曲,他身后浮现出三个重叠的时空:1998年的教室、2oo8年的办公室、2o年的手术台。
每个时空里都有沈星河的影子,正在做不同的选择——有的在翻课本,有的在签合同,有的在病床上闭着眼。
"
你输了。
"
当最后一子落在"
天元"
位时,沈星河轻声说。
整个空间剧烈震荡。
唐慕白的三重意识同时出尖啸,化作无数数据碎片消散在雨里。
棋盘上的黑子不再移动,雨水冲过它们,在石面上冲出细小的沟壑,像谁在刻字。
"
结束了?"
林夏·虚的声音突然颤。
沈星河转头,看见她正捂着胸口,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不是烧伤的血,是从心口洇出来的,"
不对"
她的唇色白得像张纸,"
他还活着,在某个我们没注意到的时间点。
"
雨声突然变得很响。
沈星河的手不自觉摸向口袋里的芯片,金属凉意透过湿衣服刺进来,像谁在他心脏上敲了记警钟。
他低头查看芯片数据,屏幕上的数据流突然紊乱,原本清晰的时间坐标开始重叠、扭曲,最后凝成一行血红色的字:
"
我在你父亲的棋谱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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