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审查风暴（1 / 3）

签售会的荧光板还挂在少儿馆门口，陈馆长正踮脚收最后一张"

哈利·波特与魔法石"

的海报。

沈星河的运动鞋碾过地上零星的糖纸，那是刚才小学生们抢签名时掉的。

韩寒抱着装p3的纸箱跟在后面，牛仔外套下摆沾着的蓝墨水在路灯下泛着青，像块没化开的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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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张编辑在二楼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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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管理员小吴从借书台探出头，她的声音压得很低，镜片后的眼睛往门口瞟了瞟，"

刚才有辆黑轿车在馆外转了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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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的后颈突然紧。

他想起下午收到的匿名短信，手机还在裤袋里烫。

推开二楼办公室的门时，混着旧书霉味的暖风裹着张编辑的咳嗽涌出来——那位总穿格子衬衫的编辑正蜷在藤椅里，膝盖上摊着本《哈利·波特》样书，书页边缘被他搓得卷起毛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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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你这暖气开得太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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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编辑抬头，眼尾的红血丝像裂开的蛛网，"

我刚从出版社过来，周慕云的人在印刷车间蹲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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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无意识抠着椅垫的破洞，"

今天下午三点，储运部的老张被叫去谈话。

他们翻出了给咱们的五百本样书，问是不是未经备案的境外文化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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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馆长把门锁扣上，金属碰撞声惊得韩寒怀里的纸箱晃了晃。

p3掉出一个，《夜空中最亮的星》的前奏漏出来，吉他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格外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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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慕云？"

沈星河拖过张编辑对面的木凳坐下，椅背抵着墙，能摸到墙皮剥落的碎屑。

前世他听过这个名字——后来成了文化市场稽查队队长，手段狠辣到连盗版商见了都绕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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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具体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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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来文化、地下音乐，两条线一起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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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编辑从衬衫口袋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抽出半支烟又塞回去，"

今天在电梯里听见他跟手下说，三中那个文化沙龙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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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倾身，指尖几乎戳到沈星河鼻尖，"

小沈，你们搞的p3音乐，在论坛上被标记成非法传播音像制品了。

刚才我来的路上，看见报亭在卖新一期《文化监管动态》，头版标题就是警惕数字音乐侵蚀青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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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传来汽车鸣笛，陈馆长走到窗前，白头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影："

下午有家长来投诉，说《哈利·波特》里的魔法是封建迷信。

我查了借阅记录，那本书被借了二十八次，每次都是不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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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时，领口的铜制校徽闪了闪——那是他当语文老师时的旧物，"

他们怕的不是书，是孩子们开始自己选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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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的拇指摩挲着裤缝，那里还留着下午可乐泼过的硬痂。

他想起前世在互联网浪潮里见过太多这样的时刻：新事物刚冒头，旧规则就举着大棒砸下来。

可这一次，他不是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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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更隐蔽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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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开口，"

公开签售会、论坛订单，这些太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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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把纸箱搁在桌上，p3们在箱底出细碎的碰撞声："

大刘说印刷厂能改包装，把p3塞在练习册里。

上次给重点中学送模拟卷，他们连箱子都不拆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