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行动(1 / 2)
国际机场的喧嚣被隔绝在身后,巨大的空客A330呼啸着冲入云霄,将熟悉的城市轮廓彻底抛在下方的云海之下。机舱内,陆九川、四千、曾坤、陆小竹四人并排而坐,气氛与之前任何一次出行都截然不同。
没有嬉笑打闹,甚至没有太多的交谈。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窗外是无垠的蓝天和刺目的阳光,却驱不散眉宇间那层凝重的阴影。
陆小竹显然是第一次参与如此“正式”且目的沉重的行动,她既紧张又兴奋,紧紧抱着自己的背包,里面除了行李,还塞满了她下载的各种关于中亚历史、地理、传说的电子书和纪录片,时不时就拿出平板电脑戳戳点点,低声问旁边的曾坤一些诸如“咸海真的快没水了吗?”、“花剌子模人真的会用颅骨做祭祀吗?”之类的问题。曾坤则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付着,眼神不时瞟向舷窗外,显然还在消化博爷离世和这趟旅程本身的沉重分量。
四千戴着眼罩,看似在补觉,但手指一直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掐算着什么,嘴唇微微翕动,像是在默念什么咒诀。他随身那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就放在脚边,里面塞满了各种符纸、罗盘、药瓶以及那本做旧的“假羊皮卷”,而真品已妥善收好。
陆九川坐在靠过道的位置,手里拿着那个皮质笔记本,反复看着博爷临终前留下的破碎信息,眉头紧锁。“沙之影”、“眼睛才是核心”、“黄金宫殿是陷阱”……这些词语像冰冷的钉子钉在他的脑海里。他偶尔会抬头看向前排座椅靠背上显示的飞行轨迹图,那个代表着他们位置的小光标,正坚定不移地向着那片名为“乌兹别克斯坦”的陌生土地移动,而花剌子模的古都玉龙杰赤,现称库尼亚-乌尔根奇,就在其西北部的荒漠之中。
经过数小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的国际机场。一股混合着干燥热气、尘土和陌生香料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瞬间将人拉入一个全新的环境。
机场设施带着明显的后苏联时代的印记,宏大但略显陈旧,工作人员效率不高,入关检查缓慢而仔细。周围充斥着俄语、乌兹别克语以及各种听不懂的中亚语言,文字也是看不懂的西里尔字母与拉丁字母混杂,让四人顿时产生了强烈的异域感和孤立感。
“嚯,这地儿…跟想象中不太一样啊。”曾坤拖着行李,好奇地四处张望。塔什干城市绿化出乎意料的好,宽阔的林荫道两旁种着高大的树木,但建筑风格多样,既有古老的伊斯兰风格清真寺和经学院,也有大量苏联时期的方盒子式建筑,偶尔还能看到崭新的玻璃幕墙大楼,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非常明显。
按照计划,他们没有在塔什干过多停留。在预约好的当地向导。一个名叫阿里姆的精明中年乌兹别克男人的接应下,他们很快登上了前往北部城市努库斯的夜间火车。从努库斯,他们将换乘汽车前往最终目的地——花剌子模州的首府乌尔根奇及周边的古城遗址。
这列火车更是充满了岁月的痕迹。绿色的车厢外壳锈迹斑斑,车厢内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汗味、食物味和金属锈蚀的气味。包厢狭窄,床铺坚硬。哐当哐当的车轮声节奏单调而有力,窗外是飞速掠过的中亚大地:一望无际的棉田,乌兹别克斯坦是重要产棉区、点缀着耐旱灌木的荒原、远处连绵的光秃山峦。夕阳将天地染成一片昏黄,景色壮阔却带着一种苍凉的寂寥。
“这感觉…像是坐上了开往过去的列车。”陆小竹趴在窗口,看着外面荒凉的景色,小声嘀咕。
“不是过去,是世界的另一个角落。”四千摘了眼罩,打量着窗外,“地气燥烈,五行中‘金’与‘土’极盛,‘水’气稀薄。难怪古这里信仰拜火,崇拜太阳。在这地方,水和阴凉就是生命。”
陆九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感受着脚下铁轨传来的震动。他想起了博爷说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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