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暗流涌动瓜分利益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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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沉默熬到二月初二龙抬头,终于炸了锅。

天还没亮透,至圣先师庙朱红大门上就贴上了明黄封条,浆糊没干就被寒风卷得边角翻飞,门环上挂着的“文运昌隆”

木牌歪歪斜斜,像被人硬生生掰过。

紧接着,贡院西街口架起了带尖刺的铁网,黑沉沉的铁丝缠满倒钩,映着晨霜泛着冷光,连麻雀都不敢往跟前落——

举子们挤在街口,看着铁网后站得笔直的兵卒,眼里最后一点期盼彻底烧成了怒火,有人攥着禀帖的手青筋暴起,纸页被捏得皱成了一团。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街边茶摊的矮木桌“哐当”

一声翻倒,粗瓷碗摔在青石板上,碎成满地白碴,滚热的茶汤溅在冻硬的地上,冒起一缕细白的水汽,这脆响像点燃了引线,瞬间成了骚乱的信号。

人群潮水般涌向泮池,冰面被踩得“咯吱”

作响,有的举子鞋底子磨破了,冻得通红的脚直接踩在冰上,留下一串湿痕;

有人怀里揣着的墨锭掉出来,滚到池边撞碎了一角薄冰。

可还没等他们绕到贡院侧门,一队玄甲兵就拦了过来,甲胄碰撞的“叮铃”

声压过人声——

兵部尚书史可法一身戎装立在最前,玄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的佩剑按在鞘中未拔,指节却因用力而泛白,眼神比池面的寒冰更冷,扫过人群时,硬生生将躁动的浪潮逼退了半步。

“大明亡了!”

一声哭号突然从人群后炸开,像块石头砸进沸水。

喊话的是由北而来被裁撤的监察副都御史陈良谟,他灰头土脸,原本整洁的官袍沾满尘土,袍角还挂着路上的泥点,甚至能看见几处被荆棘勾破的口子。

此刻他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膝盖很快渗开一片湿痕,双手死死攥着胸前的鹭鸶补子,指腹几乎要嵌进绸缎里,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在冻得红的脸上冲出两道白痕。

这声哭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举子们的喧哗瞬间静了下去,连风吹过铁网的“哗啦”

声都清晰起来。

没人知道陈良谟是怎么从顺天府逃出来的。

他本已被致仕,前些时日还在收拾行囊,把多年积攒的奏疏稿纸仔细捆成一摞,打算带回浙江老家,连雇好的骡车都停在府衙外。

可夜里躺在客栈里,一想起李邦华老大人的遭遇,就翻来覆去睡不着——

那位头都花白了的老臣,一生为大明鞠躬尽瘁,不过是在朝堂上劝崇祯莫要沉溺狸妖、圣心多向百姓,就被当庭斥为“惑乱朝纲”

,连奏本都被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崇祯的刚愎自用早不是秘密,可谁能想到,如今连御史们仗义执言都要被强令退休?

“定然是被妖人所惑!”

陈良谟抹着眼泪嘶吼,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否则怎会宠溺那来路不明的狸妖?

怎会连老臣的忠言都听不进!”

他这话并非全是气话——

此刻紫禁城里坐在龙椅上的“崇祯”

,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锐意革新的君主,而是专宠狸妖的昏冥之君,早就忘了是御史们帮他维护大明朝堂。

二十多位随陈良谟南下的御史,此刻也从人群后挤了过来,官袍上还沾着旅途的风尘,有人连乌纱帽的系带都松了,垂在颊边随着说话的动作晃悠。

他们围着陈良谟七嘴八舌地附和,有人攥着拳头往冻硬的地上砸,指节磕得红也不顾,高声说崇祯定是被妖人控成了傀儡,背后的奸邪说不定就是闯贼李自成派来的细作;

有人则往左右看了看,飞快地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惶急,如今的乾德就是闯贼魁,如今说大明已亡,根本不是危言耸听。

还有人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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