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群架事件无线电报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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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作凭证,只能把流浪诗人传唱的《荷马史诗》当正史来记——

那本是充满神话色彩、真假难辨的歌谣,讲的是神与英雄的传说,却成了他们追溯文明过往的唯一凭据。

汤若望越想越觉得悲哀,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袍的边角,指节泛白:

明明该有沉甸甸的历史积淀,该有一代代人传承的典籍,最后却只剩些断章残句的歌谣,连自己从哪里来都搞不清,这样的处境,实在太让人心疼。

朱有建每次面向神谕会的演讲,都被三方同时记录在册:

一方是神谕会的核心信徒,一方是朝廷的起居注官,还有一方是贴身太监王承恩。

神谕会是抱着全然膜拜的心态来记录的——

在他们眼里,圣皇的每一句话都是“神的意志延伸”

,是不可亵渎的真理。

所以记录文稿的旁侧,总会添上密密麻麻的注释,全是信徒们结合《乾坤圣德经》的经义做的解读,字斟句酌,力求把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往“神性”

上靠,哪怕是日常举例,也要挖出“隐喻的神旨”

起居注官的记录则完全不同,他们恪守“秉笔直书”

的规矩,只做纯粹的客观记录,不添一个字的主观评价,连皇帝说话时的语气(是平缓还是加重)、细微的动作(如敲御案、抬手)都原原本本记下,字里行间透着十足的官方与刻板,只留事实,不带情绪。

王承恩的记录又有另一番独特角度——

他站在圣皇亲随团的立场上,坚信圣皇的每一个决策、每一句话都有深层用意,圣皇本身就是唯一信仰。

因此哪怕是随口聊起的家常,在他笔下也成了“有深意的主旨”

,连一句“今日天气尚好”

,都要琢磨出几分“暗示时局平稳、当趁时行事”

的“指引方向”

的味道,字里行间满是对圣皇的绝对信服。

朱有建对此满是无奈,却没法阻止——

尤其是起居注,那是延续几百年的朝廷规制,字句都要存档,半分改不得。

他也清楚,自己那些关于欧洲历史的剖析,有些本是随口推演,若是落到朝堂上的酸腐文人眼里,保准会被斥为“离经叛道的荒谬之语”

可偏偏神谕会和圣皇团把这些话当成至宝,拼了命地摘抄、传播,还四处宣讲“圣皇洞见”

他终究是凡人,也需要旁人的认可与捧场,这般被捧着的光景,心里又确实没法生出反感,只能任由三方各记各的,自己哭笑不得地看着这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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