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o1章 使团离京明蕃国策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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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酒液在杯壁上挂出弧线:

“木薯粉也好,陶土也罢,至少他们敢拿出来。

咱们的船在港口泊了半月,连像样的对手都没见着,不是吗?”

这话像根针,刺得众人都闭了嘴。

角落里,英国人端着茶杯,眼尾的余光却瞟着不远处的吕宋人。

那些穿着宽袖长衫的异乡人,正围着一幅海图窃窃私语,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归明……”

为的老者用汉话低声念叨,指尖点在“吕宋”

与“大明”

之间的海域,

“若真是日暮西山,何苦要咱们这海外孤岛?

万历爷时援朝鲜,好歹有铁骑数十万,如今……”

他瞥了眼码头边正在操练的大明兵丁——

那些人连矛杆都握不稳,队列歪歪扭扭像条蛇,

“怕是连民壮都不如。”

旁边的年轻人急了:

“那咱们回不回?

船都备好了,再不走,怕是连海风都要变味了。”

老者没答话,只是望着远处,那里隐约有帆影移动,不知是去是留。

另一边,范承谟正催着随从收拾行装,脸上掩不住的兴奋。

“这就回望京!”

他把麦考林塞给他的陶片裹进锦袋,

“父亲见了这个,定知大明的虚实。

那些军演全是假的,所谓强军不过是唬人的幌子!”

身后的李佲却磨磨蹭蹭,手指在船舷上划着圈,忽然开口:

“范大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若真是假的,何必费力气军演?

何必把咱们引去看礼炮?”

范承谟回头瞪他:

“自有陛下考校,我们只负责汇报!

你还想留在这?”

李佲没再争辩,只是望着岸边搬运货物的漕丁。

暮色降临时,补给船终于起锚。

水轮转动的“吱呀”

声混着甲板上的脚步声,在海面上荡开。

卢九德站在大沽口的了望塔上,看着那庞大的船身渐渐驶入暮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怀里揣着皇帝的密旨,上面只写着一行字:

“让他们看看,什么叫能装,能打,能跑。”

至于那些使团的猜忌与争执,他才懒得管——

反正等这船到了南洋,自然会有人替大明传话。

而码头的阴影里,吕宋老者终于叹了口气。

他望着渐渐消失的帆影,又看了看远处皇城的方向,低声对随从道:

“备船吧。

回吕宋,告诉族人,大明的水很深,咱们……先看着。”

海风卷着他的话音,吹过满是裂痕的码头石阶,像在替这风雨飘摇的时代,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十一月的北京城,已经飘起了细碎的雪籽。

鸿胪寺的库房里却暖烘烘的,香料与丝绸的气息混在一起,漫过成排的货架。

西洋使团的银器刚被搬出去,南洋诸国的使者便涌了进来,手里攥着沉甸甸的钱袋,眼睛盯着那些标着“特惠”

的瓷器——

青花缠枝莲的碗碟堆得像小山,比市价低了三成;

户部的官员拿着算盘噼啪响,每报一个数,使者们脸上的笑就深一分。

“这价,比在满剌加的商行便宜多了!”

爪哇使者摸着一个描金瓷瓶,指腹划过瓶身的花纹,

“陛下果然说话算数,咱们没白来。”

旁边的暹罗人已经把三车胡椒换成了云锦,正指挥着随从往马车上搬,嘴里哼着本国的小调,连雪籽落在肩头都不在意。

他们本是被西洋人逼着来朝觐,心里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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