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血字迷踪市井谣刀(2 / 3)
东山坚持“用他给的名字入册”
,早就在这儿埋了退路。
“跟着陆相爷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给弟兄们留条活路的心思,还是攒下了些。”
陆东山指了指佛像背后的暗格,鎏金佛衣在夜风里晃出细碎的光,“暗格里是便服,粗布衣裳耐脏禁穿,换上后把神机营的铠甲全拆了,甲片扔进庙后枯井,布料撕成条烧了——从今往后,你们就是乡下种地的张三李四,没人能顺着户籍追上你们。”
“属下遵命!”
有人接过银票时指尖颤,不知是因为银子的分量,还是因为这突然而来的“退路”
。
众人跟着他走向佛像,破庙的瓦缝漏下月光,在他们褪去的玄色甲胄上镀了层冷霜,唯有陆东山腰间未解的玉佩,还刻着当年陆承钧亲手赐的“东山”
二字——他没学成老狐狸的全部权谋,却终究在这杀人如麻的世道里,给跟着自己的弟兄,抠出了一条能踩进泥土里的生路。
陆东山盯着众人换完便服,将神机营铠甲拆成碎片丢进枯井,火苗腾地窜起,玄色布料在火里蜷成黑蝶,带着金属甲片的灼响。
他腰间的“东山”
玉佩硌着皮肉,忽然想起陆承钧没入狱前,某次雨夜对坐吃饭,老人夹了筷他爱吃的酱牛肉,忽然握住他沾着油星的手说:“东山,权谋不单单是杀人的刀,有时也是护人的盾。”
如今刀确实挥了,护的却不是天下,而是这十几个跟着他在血里打滚的弟兄。
“头儿,您……真不和我们一起走?”
有人系完粗布腰带,抬头看他。
月光从破庙漏瓦处砸下来,在他眼下青黑处割出一道阴影——从昨夜密谋杀摄政王到此刻,他没合过眼。
他笑了笑,指尖蹭过案上未燃尽的银票边角,烫得指尖颤:“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
没说的是,他此刻是楚凡认定的“刺杀摄政王凶手”
,更是女帝眼里“搅乱京畿兵权”
的棋子——摄政王一死,他手里八十万大军群龙无,他知道太多暗桩秘辛,哪方势力都容不得他活着。
这银子能护弟兄们回乡,却护不住他这颗握过杀人刀、沾了权谋血的头。
众人走后,破庙只剩他一人。
烛火跳了跳,映出佛像背后暗格的木纹——除了便服,他还留了一套寻常士子的青衫,袖口绣着半朵残菊,是妻子一个月前给他缝的。
那时她腕间戴着串琉璃珠,边绣边笑:“琉璃易碎,人心难碎。”
如今珠子还在青衫口袋里,硌得他掌心疼,布料上的皂角香混着破庙霉味,忽然让他想起小儿子出生时,妻子抱着孩子说“别总在官场熬,咱们回家种地”
。
他猛地甩头,指尖摸到青衫口袋里的琉璃珠,忽然想起陆承钧入狱前说“别让家人卷进权谋”
——他若去天牢,便是把“妻子在邻国”
的线索留给楚凡。
掌心的银票压痕和琉璃珠的棱角撞在一起,他将青衫塞进包袱,腰间佩刀却没解:“防贼”
防的从来不是江湖宵小,是高位者眼里的草芥人命。
刚跨出庙门,夜雨大了些,檐角水滴砸在他手背,凉得疼。
远处更夫敲梆:“一更天——防贼防盗——”
他低头看掌心的银票压痕,忽然想笑:这世上最该防的“贼”
,是那些把“陆东山”
“楚苍澜”
都当棋子摆的人,比如那个面具男,比如……他没敢往下想,指尖捏碎琉璃珠串,珠子滚落在青石板上,像妻子当年掉的眼泪。
运转轻功提步往东南方向走时,他指尖还留着午后塞给老茶倌的碎银棱角——那老头总在城门口的老槐树下摆茶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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