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陈卫红的祈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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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阳光明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现实而清醒,像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

    “你也要有心理准备。现在工作名额紧张到啥程度,你也晓得。顶班、下乡是大多数人的路。

    我自家这个工作,也是撞了大运,碰到了赵厂长。这种运道,可遇不可求。

    我在厂里也是新人,根基一点也没,听到啥核心消息的可能……老小的。”

    他话说得直白,近乎残酷。

    他不想给她编织虚幻的泡沫,希望可以有,但必须直面现实的嶙峋与冰冷。

    陈卫红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些许,像被风吹弱的烛火,但那份卑微的恳求并未熄灭。

    她用力点头,声音里带着感激,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我晓得,我晓得,谢谢你,明明阿哥!你肯帮我留心,我就老感激了!

    总归……总归是多条路,对伐?总比一点希望也没好……”

    最后的话语,轻得像叹息,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安慰。

    “嗯,我记牢了。”阳光明再次郑重地保证。

    “这……这,我先下去了。”陈卫红像是完成了一场耗尽心力的人生谈判,松了口气,又带着几分窘迫的羞赧,匆匆转身下楼。

    那单薄的背影融入昏暗的楼梯拐角,透着一种无声的落寞与沉重。

    阳光明望着那背影消失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他能洞悉她的惶恐,理解那份对命运的无力感。

    然而在这火红而宏大的年代里,个人的悲喜与去留,往往不过是时代洪流裹挟下的一粒微尘。

    他能做的,也仅仅是“留心”二字而已。

    ***

    傍晚时分,石库门如同被灌入滚水的蚁穴,瞬间沸腾起来。

    下班的工人们拖着疲惫却因明日休息而微显轻快的步伐,陆续归来。

    自行车的铃铛声、邻里间热络的招呼声、抱怨工作劳累的嘟囔声,混杂着各家生煤炉升腾起的呛人烟气与渐次弥漫开来的饭菜香味,交织成一幅浓得化不开的市井烟火图卷。

    阳光明手腕上有块手表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随着归家的人流迅速传遍了这方寸之地。

    紧随张秀英之后,阳永康和阳光辉父子一起进门。

    阳永康刚踏进门槛,张秀英便喜滋滋地拍着围裙迎上去,拉着老伴看儿子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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