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危机似又起(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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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往往是保护自己、让对方投鼠忌器的最有效方式。

因为大多数男人,都厌烦女子当众哭哭啼啼,觉得那是不识大体、徒惹麻烦。

然而,经此一事,阿绾清晰地意识到,一个新的、更深刻的危机已然浮现。

无论她如何低调,如何试图隐藏自己,在这几乎全是男人的军营里,她女子的身份,以及她正在悄然育、逐渐褪去稚气的身体,本身就是一种无法忽视的“特殊”

像合元这样的人,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傍晚时分,残阳如血,将骊山巨大的阴影拉得更长。

小黑和小鱼趁着换岗休息的间隙,偷偷溜到尚司营帐后来找阿绾。

他们如今已是身量初成的少年甲士,脸上虽还带着些许未脱的稚气,眼神却已有了军人的坚毅,只是那坚毅之下,也藏着一丝被艰苦环境磨砺出的疲惫与麻木。

两人给阿绾带来了一些他们省下来的吃食——依旧是干硬粗糙、掺杂着麸皮的黍米饼子。

骊山大墓营地的伙食,远比咸阳大营要差,物资匮乏是常态。

即便是他们这些正式甲士,也常常只能吃个半饱,至于那些终日劳作的苦役刑徒,境遇更是凄惨,饿殍之事时有生。

小黑和小鱼如今也学会了在监督苦役时抡鞭子,说起这些,他们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无奈和一丝被环境同化后的冷漠。

“不抽不行,那些人偷懒耍滑,耽误了进度,我们也要受罚。”

小鱼闷闷地说,将一块饼子塞给阿绾。

阿绾将饼子掰开,泡在热水里,试图让它变得软和一些,好能咽下去。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同时压低声音问道:“你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什么时候能回禁军去?”

小黑叹了口气,那叹息沉重得根本都不像一个少年了。

“至少还得三年。

这还是表现好的情况下。”

他顿了顿,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阿绾,你是不知道,现在这还算好的了。

我们同帐的老兵说,早年他们刚来的时候,那才叫苦。

整个骊山都要被掏空,光是搬运土石,就不知道累死、摔死、病死了多少人……山肚子里,听说都挖空了,修得跟地下宫殿似的……”

“嗯,这个我也隐约听说过。”

阿绾点点头,想起那日偶然瞥见的、深不见底的墓道入口,以及那股若有若无的腐臭气,心头一阵寒。

她转而问道:“你们在这里,可见过那位余方士?就是拿着罗盘,整天勘测风水的那个?听说他在这里很多年了。”

“见过,怎么没见过?”

小鱼接口道,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神神叨叨的,拿个破罗盘到处转悠,今天说这里要改道,明天说那里要加固,烦死个人!

净给我们找活干!”

他看着阿绾碗里泡得稀烂的饼糊,见她实在难以下咽,便又拿起一块饼子,直接用手捏碎了,混进热水里,“阿绾,你再多吃点,不然没力气。”

阿绾看着那碗几乎成了糊状的饼粥,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真的……再吃一口就好,剩下的你们吃吧,我实在吃不下了。”

她的胃口本就小,加之心情郁结,更是食不知味。

“别啊,你得多吃点!”

小鱼坚持道,眼神里满是关切,“你看你都瘦了。”

一直沉默的小黑,这时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严肃地看着阿绾,低声问道:“阿绾,下午……我听到些风声,说你和合元校尉在一起,他还伤了手……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面前,阿绾卸下了所有伪装,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厌恶,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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