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o章 天威(3 / 4)
安慰数句,无外乎也就是三年之后再考亲友皆同榜,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
“我失东隅,尔收桑榆是么。”
谢承玩笑,貌若无意抬碗抿了茶水道:“一直没过问你,令弟似乎对四妹妹有所误会。”
他指了指桌上四方秸秆蝈蝈笼,“府中有两个妹妹,这只来了一份礼,给谁啊。”
“诶。”
宋隽奇道:“你爹不是嫌玩物丧志,就这俩我还袖笼里偷摸藏进来的,你可交好了,弄丢摇光要在我娘亲面前陷害我。
既说到我那勇猛无双娘亲,你又问你那心黑手辣四妹妹,那我就不得不说,我娘亲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认人不认理。
她能在你四妹妹手里栽两回,还忍着没掀你家顶上瓦,我看你四妹妹有神通。”
话说到这,宋隽摸了摸下巴,疑惑道:“难怪她有这么多银钱,莫不然她真是个菩萨?”
“越说越玄乎了,如何栽的两回?”
“噢”
宋隽别有意味,挑眉道:“怎么这是,真成你府上妹妹了,我当你祖母闲的慌养着玩的。
行吧就。”
他扭动脖子左右看了圈,“我也就在你这说个趣,让我老娘知道,舌头连着喉咙给我扯出来。”
且绘声绘色说了那“杏染额中”
事,宋隽遗憾的直拍大腿:“可惜了,我当天不在现场。”
谢承唇角见弯,并没问第二回又是如何。
等日光生晕宋隽离去后方作细想,那个柔如垂丝,怯成惊羽的小姑娘,该不会是想主动请缨要帮祖母找脸面。
祖母,又不太像是能在那种场合逼着孙女去靶子处站着的,那她能是个什么缘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就为了她口中祖师,心中道义,原来丹桂是这么回来的。
谢承手伸进桌子暗格子里锦袋,隔着一层薄薄布料轻而易举就能摸到里面珠子轮廓,甚至能找到被他用过的那颗。
至于宋隽,回到家里没过几日,居然惊闻他那勇猛无双娘亲再次提起渟云时,大吐溢美之词:
“双目清明,双腕跳脱,手上有力,指尖有准。
不得了不得了,可惜生在这,要是生在凉州,天高云阔,没有她猎不到的鹰,在这破地方,也只能丢两把米坑麻雀玩儿。”
宋隽道:“娘你是不是被她坑太多不好意思,就把她捧高些,这样你就没那么丢脸。”
文客讥讽起人来格外难听,宋颃连扔带踹砸了三四个椅子过去,“滚回你祖父那”
。
撵干净儿子,宋颃拿着两个刑天朱纹骨韘在手心来回交错摩挲,叫屈道:“不信谢府狗东西能养出什么好鸟,娘子人美心善,定是被她蒙骗。
赶明儿我就去踢了他家正门,有一个算一个统统和咱撇干净。”
“算了,她虽是个混账,今儿说话还算得我心意。”
袁簇伸手,宋颃乖乖将那骨韘双双呈给她。
“什么话?”
宋颃知道袁簇今日是从襄城县主处授课回来,谢府的四娘子,是襄城县主的伴读。
“她说她觉得弓不错,天有日月应当,可天有十日,就该想办法射落九个,咱家儿子有一半志气,早回凉州了。”
这话一听就是袁簇编出来的,八九岁姐儿能特么说这个?宋颃佯装不满:“娘子胡诌,天威难测,祸福都得担着。”
没等他说完,袁簇转身就走,宋颃赶忙转口,“哎呀娘子”
他边追边喊,也顾不上问那谢家好鸟学了个啥。
京中就这么回事,天只有那一片天,风雨都是天意,来得去不得,躲得消不得。
袁簇走的飞快,毕竟渟云原话是“想来想去,我师傅观子后山树高,年年果子看的着吃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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