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o章 利器(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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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中时,已拜道人为师,周肇”

谢简一指站在龙椅斜后旁执笔的倒霉舍人,“周肇前往为师,却口出恶言,先侮人师。

圣贤有训,责在长不在幼,事从大不从小,若细究分明,臣参周肇一本。”

冲我来的,周肇把笔杆子捏的嘎吱一声

龙椅座上听惯了御内安外调风顺雨,臣子家事反而是大乐子,文帝曾为爱臣赐妻,唐宗曾为良将安家,故而天子转头问周肇:

“有这回事吗?”

周肇躬身道:“今上明鉴,臣见谢大人爱女落笔周正,出线果决,是个丹青好苗子。

可惜那画全无灵气韵味,不过一板一眼描的死草,有心提点两句,一时恣睢,确有失言。”

“如何失言?”

“臣臣说她那师傅,误她半生。”

“哈哈哈”

天子大笑,点着殿上一群争的面红耳赤文官,道:“如此说来,不是谢家小女不是,人维护尊师而已。”

翰林学士唐林出列道:“话虽如此,所谓一字为师,周肇亦是她师,更何况当日周大人为长,长幼有序,尊卑有别。

臣可谏而不可逾,将可辩而不可反,如事出有因便能以下犯上,置礼法何地,置规矩何地。

我看谢大人,还是多花些功夫,收拾收拾家里龌龊的好,人说子女肖其父,纵不是亲生,哼

是你那小女近朱未赤,还是你谢大人迟早近墨者黑也做出如斯行径,连累咱们同僚清誉。”

四周跟着一片大笑,谢简认命道:“天子圣明,臣绝无此心,回去必定求告母亲,知与内妇,严加管教。”

“算了算了,黄口小儿,莫不然还要拉到大殿上来律例刑条。”

乐子能闹一时,闹不得一世,天子道:

“朕看,就依着谢大人,责在长不在幼,事在大不在小,恤她本意,就此罢了,诸位莫要再为难谢大人,先连累他家菩萨。

不过,众卿也是有理,髫年妄语不矫,积重难返只恐将来妄为,若有下回,朕也要问一个治家之罪。”

底下窃窃声起,天子再问:“今日还有何本奏?”

“臣,有本,不知当奏不当奏。”

“但讲无妨。”

“谢家女虽言行有差,实德行可嘉,明师之恩,诚为过于天地,重于父母多矣。

羊有跪乳,鸦有反哺,山野之人,尚知明师不可不尊,世人何为?

臣想请今上恩典,前安乐公突恶疾,至今未痊,垂垂不堪病痛,年迈难抵风霜,实不忍卒观。

纵罪有应得,还请今上怜其曾为帝师,曾夙兴夜寐兢兢业业,遣禁宫御医,替他看看吧。”

周肇笔走龙蛇,写的飞快,能在皇帝枕头边干活儿,何等人也。

往年安乐公与天子师生和乐,情同父子。

虽说在天家父子相残算不得秘闻,可父能杀子,子不能弑父,故而难免天子介怀。

现儿个国号也要改了,废太子早滚远了,安乐公就剩一把老骨头走一步得颤三颤,放出来就放出来了。

当初也没禁他的足,不过世人冷眼不敢上门罢了,但得皇帝咳嗽一声,又是一群人赶着去探了。

站着的这些,开口国祚,闭口礼教,实则有几个不是成日只在揣摩圣意?

圣意圣意,他仅得贪杯与宋爻提过一嘴,祖宗说的好啊,果然杜康误事。

殿前沉默良久,天子准奏,即刻令御医去给陶矜疗养疗养,特话:

“朕只褫老师封号,别无苛责,其虽有过,过不能掩功矣。

其虽”

天子似有不忍,面容惆怅难当,连喊三声“罢罢罢”

,愧道:“过不能掩情矣,君臣有尽时,朕与老师,生死不得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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