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寄生下的回声(2 / 3)
寄生,浆果完好无损,在警灯的闪烁里泛着诡异的光。
她突然想起卢卡斯曾说过,北欧传说里,槲寄生既是爱之信物,也是死亡的预兆。
原来有些理解,注定要等到来不及的时候,才在寂静里出回声。
就像此刻壁炉里的火焰彻底熄灭,黑暗漫过脚踝时,她终于听懂了那些未说出口的话——那些被“我以为”
掩盖的孤独,早就在每个圣诞夜,长成了缠绕心脏的藤蔓。
楼梯上方的穿衣镜,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裂痕里渗出的黑色液体,正慢慢爬上墙壁,在圣诞彩灯的映照下,画出串歪歪扭扭的符号,像个永远无法完成的句号。
警笛声消失在雪雾里时,艾莉森才现掌心的槲寄生浆果碎了。
紫红色的汁液渗进指缝,像洗不掉的血痕。
她转身回屋,玄关的登山靴不知何时被摆正了,鞋尖齐齐对着楼梯口,像在等待主人归来。
“别装了。”
她对着空气说,声音比壁炉里的灰烬还冷。
穿衣镜上的裂痕在扩张,边缘凝着层薄冰,“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愧疚?”
镜中突然腾起白雾,卢卡斯的轮廓在雾里沉浮,这次他手里多了个相框——是他们刚认识时拍的,背景是喧闹的圣诞市集,他正举着挡镜头,笑得像个孩子。
“你看,”
他的声音带着种诡异的温柔,“那时候你说喜欢我眼里的热闹。”
“那时候我不懂,”
艾莉森扯下墙上的圣诞袜,里面的糖果滚了一地,“热闹是给别人看的,孤独才是你藏在镜头后的真样子。”
她忽然想起卢卡斯总在深夜修片,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像给悲伤蒙了层薄纱。
她那时总催他早点睡,却没现他修的每张雪景里,都藏着个模糊的人影——那是他早逝的弟弟,死于十年前的圣诞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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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白雾突然散开,露出片熟悉的山林。
卢卡斯站在雪地里,身边蹲着个穿红棉袄的小男孩,正举着片槲寄生傻笑。
“他总说要在鹰嘴崖种满槲寄生,”
卢卡斯的声音在抖,“说这样雪就不会吃人了。”
艾莉森的膝盖撞在茶几上,痛得眼前黑。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卢卡斯每年圣诞都要去山里——不是拍麋鹿,是去赴一个十年前的约定。
那些被她斥为“阴郁”
的照片,全是给弟弟的回信。
“你从来没问过我镜头里拍的是谁。”
镜中的影像开始扭曲,小男孩的身影渐渐透明,“你只是把你的温暖,硬塞进我需要的留白里。”
突然有冷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得圣诞树上的铃铛疯狂作响。
艾莉森看见沙底下露出半截日记本,纸页被风吹得哗哗响。
她伸手去够,指尖刚触到皮质封面,整本书突然自燃起来,灰烬里飘出张纸条:“合群是面具,独处才是回家的路。”
楼梯再次吱呀作响。
这次是实实在在的脚步声,从二楼慢慢往下走。
艾莉森僵在原地,看着槲寄生花环下走出的人——卢卡斯穿着那件沾泥的大衣,围巾上的雪还没化,只是脸色白得像纸。
“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像生了锈,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
卢卡斯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
打开的瞬间,艾莉森看见片压干的槲寄生,夹在两张照片中间——一张是今年的鹰嘴崖,雪地里种满了小小的槲寄生幼苗;另一张是她去年织的围巾,被他系在崖边的树干上,在风雪里飘成抹温暖的红。
“我以为你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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