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皇权与相权的微妙(2 / 4)
渐习惯于采纳甚至遵从卢植的决断。
此刻刘焉回想起来,背脊不禁渗出些许冷汗。
恐怕在卢植眼中,他与刘陶之间的争斗,不过是稚子嬉闹般的儿戏。
而卢植自己,则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权柄握入手中。
难怪他对大军的主帅之位竟提不起分毫兴趣!
刘焉甚至怀疑,天子执意御驾亲征,亦是属意卢植在他离京期间总揽朝政,好让这“百官之首”的名号彻底落到实处。
刘焉的目光再次投向御案后的年轻天子,此刻的刘辩正手执朱笔,在一份奏章上勾勒着什么,神情专注,似乎全然信任这位帝师的部署。
他的心中不由得涌起几分难以言说的哀怨与困惑。
他实在想不明白,皇权与相权,自古以来便是此消彼长。
但为何一位高度集权的强权天子,竟能容忍甚至纵容一位“相”扩展其权?
难道就因为卢植曾是太子少傅,是帝王师?
且不说卢植究竟教过天子多少,两汉至今近四百载,死在天子手里的傅难道还少吗?
孝景皇帝与晁错,孝武皇帝与窦婴……其余曾为太子傅或为天子讲学经筵,却最终被屠戮贬谪之人,又岂在少数?
刘焉满心懊悔与不甘,指尖在袖中微微攥紧发白,却又无可奈何。
太傅本就是百官之首,眼下情形,除了捏着鼻子认下,还能如何?
刘焉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终是没忍住,欲寻一处纰漏,欲稍挫卢植的威势,清咳一声,道:“兖州刺史刘僬,虽长于民政,然并无将兵之才,当另择良将,统领兖州之兵。”
他身为司徒,负有参与岁末考课之职权,牢记各郡守、国相的优劣还有些困难,但对各地刺史的才干得失,还算是了然于心。
豫州刺史王允,昔年黄巾之乱中亦曾立下战功,虽说多赖吕布骁勇,但至少经历过战阵,也懂得基本治军之法,足以节制各郡国部众。
而兖州刺史刘僬,善治地治民,当年接替袁滂出任兖州刺史,皆因战事已平,需一位能臣恢复兖州民生。
若论领军,实非其长。
御座之上,刘辩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却他并未抬眸,仿佛只是随口道:“贾文和可持节领兵。”
霎时间,殿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一旁的贾诩。
而骤然被点名的贾诩面色如常,并无半分推辞之意,只从容出列,躬身应道:“一万四千人,令行禁止,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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