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瓮中鳖师出同门(1 / 3)
时维仲春,连日晴好,暖意渐浓,日头晒在身上竟有几分灼人。
京城街头,贩夫走卒日渐增多,处处透着万物复苏的鲜活气,唯独这处一进的小院,气氛沉凝,半分暖意也无。
屋内主位上,坐着个面覆青纹面具的男子,目光扫过阶下抱着老妇痛哭的春月,眸底厉色一闪而过。
旁侧,一年轻男子怀抱着孩儿,被两名黑衣壮汉制住,动弹不得。
“你道是,陆家人便这般轻易放了你,让你全须全尾从陆府脱身?”
面具男声线低沉,带着几分冷意。
春月闻言,忙收了哭音,抬眸望向眼前人。
此人并非往日与她接头之人,面具遮面,身份难辨,倒叫她心头多了几分警惕。
“非是陆家放我,是陆少夫人放的——我的身契,本就在她手中。”
面具男眉峰微挑,起身缓步朝她走近。
那被春月抱着的老妇见状,忙要起身挡在春月身前,却被春月反手护在了身后。
春月攥紧了衣角,警惕道:“阁下要做什么?我已按你们的吩咐,做完了该做的事!”
面具男低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你当我是好糊弄的?”
春月一怔,面上露出茫然:“我不明白阁下的意思。”
“哼。”
面具男屈膝蹲下,与春月平视,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一个奴婢敢为主家下料,竟还能全身而退……莫非你要告诉我,如今陆家人转了性子,行那怀柔之策,便是做了这等背主之事,也能轻轻放过?”
春月气得浑身颤,却强撑着直视他的目光:“我早说过,我的去留不由陆家做主,是少夫人心善,才肯放我。
况且我并未得手——不知何时起,我便被他们盯上,处处受疑。”
说到此处,她也颇为不忿,满脸皆是想不通的神色。
“至今我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如何暴露的!
他们抓了我的现行,我本以为我会死在陆家,是少夫人封锁了消息,悄悄放我走,否则我哪能活着回来见干娘!”
她言辞恳切,神色不似作伪。
面具男凝视着她,又瞥了眼被她护得严实的老妇,心中微动,已信了几分。
暗道许是她早暴露了,陆家人故意等她露马脚,好来个瓮中捉鳖!
念及“瓮中捉鳖”
四字,面具男心头猛地一震,目光骤然一凝,死死盯住春月。
若说瓮中捉鳖,那此刻就这般将她放回来……他猛地站起身,往后急退一步,手背已沁出薄汗——若真是如此,自己岂不成了那待捉的鳖?
退后半步的瞬间,面具男已抬手按住腰间佩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春月,又掠过那被制住的男子与孩子,喉间低喝:“来人!”
屋外两名黑衣卫应声而入,垂听令。
“将这老妇、男子还有稚子暂且押入西厢房,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靠近!”
面具男声音冷硬,半点不容置喙。
春月见状,心头一紧,忙扑上前想拦:“你不能动我干娘!
我们早已按约定行事,你怎能出尔反尔?”
黑衣卫伸手拦住她,力道之大让春月踉跄着跌坐在地。
老妇被拖拽时,还回头哭喊:“春月!
我的儿!”
面具男却未再看她们一眼,只盯着春月,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我不信他们会轻易放过你,我倒觉得是你临时反水卖了我们!”
他胸口起伏,将剑拔了出来直指着她:“说!
你们之间,可有谋算?”
春月揉着摔疼的膝盖,抬头便见那剑正对自己,她一愣,心底闪过一丝惧意,撑着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眼底既怕又倔强:“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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