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可会一心一意(2 / 3)
止戈院,平日里连您的面都难见几回,哪里能探得什么消息?”
她急得声音颤,双手在膝上不安地绞着:“这几个月来,我连止戈院的角门都没靠近过,您的行踪轨迹,我是半分也不知晓的,您千万莫要担心。”
说着,她“咚”
地一声跪伏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地面,声音却透着几分倔强的骨气:“奴婢知道,背主乃是大错,无论有什么缘由,都难辞其咎。
少夫人要打要罚,奴婢绝无二话,只求您念在我奶奶年事已高,从未沾染这些龌龊事,莫要迁怒于她……”
最后几个字说得恳切,尾音带着压抑的哽咽,却硬是没再掉一滴泪。
炭盆里的火星跳了跳,映着她伏在地上的单薄身影,倒显出几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执拗来。
陈稚鱼听了这席话,心头沉甸甸的,五味杂陈。
这般命苦的女子,被人拿捏着软肋当了枪使,终究是做了背主的错事。
依着陆府的规矩,断没有轻饶的道理,轻则卖到苦寒之地,重则丢了性命也未可知。
可抬眼瞧着地上那抹倔强的身影,明明伏跪着,脊梁却像支快要折损的竹枝,偏不肯彻底弯下去,这般宁折不弯的风骨,倒是让她心里又生出几分犹豫来。
“你该知晓,”
陈稚鱼的声音缓了些,却仍带着沉沉的冷意,“背主乃是重罪,轻了是卖远地,重了便是性命难保。
当初事到临头,为何没想过向主子坦白?你在府中这些时日,该看得出陆府待下人素来宽和——你若肯早些说破,未必没有转圜余地,未必不会护你周全。”
话落,暖阁里静了静,只有炭盆里的银炭偶尔出细碎的爆裂声,像是在应和这未尽的余味。
阿琳闻言一怔,抬眼望着陈稚鱼眉梢那抹温和的怜悯,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泪水却先一步涌了上来:“少夫人有所不知,当初母亲停灵破庙,我跪在街心求告三日,那些高门大户的车驾从旁经过,眼皮都未曾抬过一下。
直到那人出现,递过那锭银子时,在我眼里,当真是与天神无异。”
她垂眸抹了把泪,声音哑:“后来进了陆府,瞧着这朱门高墙,便当里头的主子都和从前见过的贵人一般,哪里会真的体恤我们这些下人的苦楚?那时若冒然坦白,只当是自投罗网,岂不是太傻?”
说着,她怔怔望着陈稚鱼清丽的面庞,眸光里泛起几分怅然:“直到少夫人进府,定下那新规矩——让我们这些新来的,也能凭着本分挣个好前程,那些体面活计再不是内定的老规矩……我那时便知,少夫人是寒门出身,才能为我们这些人着想,与世族不同。”
“其实……”
她顿了顿,喉间紧,“我不是没想过要坦白。
可事到如今,早已过了最佳时机,那些话盘在心头,怎么说都像是辩解,哪里还说得清?”
陈稚鱼静静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
暖阁里的炭火气混着阿琳的哽咽,缠得人心头闷。
她原以为是这丫鬟心存侥幸,却未料背后藏着这许多曲折。
那些她随口定下的新规,竟在这丫鬟心里埋下过这样的念想,而这份迟来的信任,终究是被前尘的胆怯与世事的凉薄耽搁了。
她望着地上那抹瑟缩的身影,只觉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是叹惋,是无奈,还是别的什么,翻来覆去,只剩一片复杂难言的滋味。
暖阁里的寂静漫过许久,炭盆里的银炭燃得只剩一层薄灰,映得光线愈昏沉。
陈稚鱼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方才说的这些,我信。”
“信”
之一字,轻飘飘落在阿琳耳中,却恍如惊雷。
她猛地抬头,眼里还凝着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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