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你到底是谁的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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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拔高了声线,眼底翻涌着淬毒般的狠劲,“陆太师父子中箭,未必是意外;我偏要攀扯陆晖而非陆曜,只因我还没蠢到家!

只是万万没想到,竟会害了陆晖夫人腹中的孩儿……”

她顿了顿,声音里浸着彻骨的寒意,“郑郎,你原同我说,你厌恶陆家人,只因他们生来便含着金汤匙,家族为其铺就通天坦途,而你却要一步一血印地往上爬。

我那时心疼你、怜惜你,信了你的鬼话。

你说陆家这一脉不过仗着陆太师的势,若陆太师后继无人,长房便成了无根浮萍。

我虽出身青楼,却也懂得这些道理……可我早觉蹊跷,你口口声声厌恶陆晖,为何偏要对陆曜下手?”

说到此处,她深深缓了口气,眸光沉沉锁着他:“你到底,是谁的人?”

郑郎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他万没料到,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竟能将其中关节想得如此透彻。

太过聪明的女人,从来命短。

他眼底的温度骤然冰封,寒意更甚:“看来,是留你不得了。”

说罢后退两步,倒三角眼里再无半分温情,只剩杀意。

花娘却毫无惧色,反倒挺得笔直。

鬓边碎被地牢的阴风卷得乱舞,衬得那张沾染了尘霜的脸,竟添了几分烈艳决绝。

“我便是死了,这地牢的墙,也未必捂得住你的秘密。”

她忽然扬声高喊,“狱卒大哥!

我有要事要面禀陆大人——”

话音未落,铁栏外的人影已抬臂,一道寒光自袖中射出,直逼面门。

花娘猛地侧身躲闪,却躲不过接踵而至的第二支袖箭,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她踉跄着跪倒在地。

她缓缓回头,望见郑郎垂落的手臂,唇边忽地勾起一抹冷笑,笑意里裹着说不尽的嘲讽。

郑郎本欲补箭灭口,见她笑得这般瘆人,心头莫名一悸,蹙眉斥道:“人之将死,这般怪笑,是何道理?”

花娘嗬嗬地笑着,左手死死捂住被袖箭穿透的左胸,鲜血顺着指缝汩汩往外冒,染红了半片衣襟。

她瘫坐在墙角,胸口起伏着粗重的喘息,目光直直落在郑郎脸上,看他那迟疑不定的神色——他却丝毫未觉,身后已有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立着,正是陆家那位大少爷陆曜。

“她笑你,死期将至。”

陆曜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在阴森的地牢里陡然响起。

郑郎顿时目眦欲裂,满心惊恐地猛地回头,脸上的蒙面巾已被人一把扯下,露出一张尖削阴鸷的脸。

他余光瞥见那私下放他进来的狱卒,此刻正被反剪双手、堵着嘴跪在地上,嘴里呜呜作响,满眼绝望。

花娘忽然放声大笑,笑声里混着血沫,眼角却滚下两行泪:“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莫要小看了女人,哪怕……是我这样的女人。”

话音刚落,她的头一歪,彻底倒在墙角,再无气息。

说起来,她与陆曜并非串通好的。

陆曜会在此守株待兔,全因陈稚鱼敏锐察觉:这花娘既敢攀扯贾丛,背后定然藏着与贾丛一路的人。

否则实在说不通,一个倚红楼的姑娘,平日里只在楼中接客,如何敢壮着胆子,借着殿前司的贾丛之名,攀污陆晖?便是不想活了,也无需走这条路罢?

他有些小聪明,也有几分胆量,但真正聪明的,还是那老鸨。

时光倒回一月前,花娘曾独自找到老鸨,红着脸说不久后会有人来为自己赎身,从此脱了这风尘地。

那老鸨虽操着皮肉生意,却是京中花楼里少有的良心人。

楼中姑娘多是刚出生便遭遗弃的女婴,或是从人贩子手中救下的孤女,她待她们如亲女,姑娘们也真心敬她一声“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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