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凝结天拘魂阵(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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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辰在剧痛中醒来时,正躺在万魂幡的阴影里。

三千虚影旗猎猎作响,玄色旗面绣着的往生咒泛着幽光,每面旗心都多了个碗口大的血色旋涡,“滋滋”

冒着黑气。

他侧头,见旗杆上缠着半截染血的镇北军战旗,布面糟朽却还留着漠北雪原的风雪气。

“咳……”

他撑起身,嘴角挂着精血。

脚边的青铜酒葫芦歪着,酒液泼在青石板上,晕开半朵金菊——那是他用三年时间在极北种的“醉魂花”

酿的酒,最是驱寒。

“刚才那佛眼珠子?”

他扯衣襟擦嘴,目光扫过阵心的九枚鬼帝令。

鬼王正蹲在阵眼摆弄令牌,青铜甲胄上的星屑簌簌落下,鬼面甲半垂,露出泛青的下颌线。

“佛陀泪。”

鬼王嵌入最后一枚令牌,指节白,“上古佛修舍利,专破神识。

你这醉魂花酒,怕也被克了几分。”

他抬眼,幽绿的目光像淬了毒,“主上,莫要再由着性子胡来。

身为镇北军执印人,你任重而道远。”

“胡来?”

东辰摸出酒葫芦灌了口,辛辣烧进丹田,驱散头晕。

他望向阵外翻涌的灰雾——被佛陀泪击溃的鬼手正重新凝聚,指尖挂着黑血,“三千年前漠北城破时,是谁替你挡下淬毒弯刀?是张大骞,是无数镇北军士兵。

为了能够将他们复活,我愿不计代价,这是我曾经的承诺,从未变过。”

鬼王的鬼面甲“咔”

地裂开细缝,像被戳中痛处。

他沉默片刻,抖出块漆黑玉简:“魂冢虽能结九天拘魂阵,可需万魂幡承阴、九枚鬼帝令定宫、三千活尸作基石,三千命符体残魂为灵魂,黄泉冥珠为源泉,转轮盘连阴阳——六者缺一不可。”

东辰捏紧玉简。

他想起此行目的:镇北军最后一次北征,陷阵营三千将士被九妖龙巨吞入腹中。

幻象中,禹王至死都攥着他手,指甲掐进肉里:“带他们回家。”

而这阵,是灵肉合一唯一的法子。

“先喂饱三千命符体。”

东辰踢飞脚边碎石,碎石被绞成齑粉,“那煞气比九妖龙还凶,可供三千残魂饱餐一顿。”

鬼王没接话,甲胄泛起幽蓝光芒。

东辰顺着看过去——镇北神玉悬浮阵外,玉身流转白光,那是承载三千命符体残魂的“命魂玉”

,此刻正微微震颤,像在回应什么。

东辰突然抡起酒坛砸向阵眼。

“咕嘟”

声里,七颗拇指大的黄泉冥珠浮起,黑珠表面浮起咒文,缓缓转动。

“老鬼,你说黄泉冥珠要吸月华三日?”

东辰抹了把嘴,酒液滴在阵纹上,“可你看——”

他指向镇北神玉,玉身迸万道银芒,“神玉里的活尸在哭,他们等不了三日。”

鬼王额角青筋跳动,刚要开口,阵外灰雾骤然静止。

无数半透明身影从神玉中浮现,穿着残破玄铁战甲,甲片“镇北”

二字锈蚀却清晰。

为大汉眼眶空洞,喉间嘶吼:“主上……末将张铁牛,还活着么?”

东辰手一抖,酒坛险些摔碎。

他认得这张脸——邙山大战时,张铁牛替禹王挡在一次致命杀机,挡胸口被九妖龙撕开血洞,临终前笑说:“尊上,末将的娘爱喝您带的醉魂花酒……”

“谢主上不弃!”

沙哑齐声响彻地宫,却虚浮得像隔着浸水棉絮。

东辰这才现,活尸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张铁牛右手保持着挡刀姿势,指缝塞着半块带血碎甲——那是禹王亲手替张铁牛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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